小园斌》是皮信羁留北方时的一篇力
作。全斌以凄清艾怨的笔调,写小园之景,
叙小园之事,抒发作者的凄惶愧疚,思乡恋
故之情。通篇语唯忧思,彩不滞骨,是庚信
后期坛作中的代表性佳作之一。
当年,庚信出使西魏,未能完成使命,
却是羁留长安,入仕于西魏和后来的北周
了。然而,他对萧梁故国的感情则没有变,
并且随着时日的推移,其思念之情倒越来越
强烈了。在长安生活中,他说自己“其面虽
可热,其心常自寒”,脸上要摆出那怕是刻
板的微笑,胸中则藏着一块坚冰:他为自己
的出使辱命、屈身敌国而愧疚,他为故国的
冰碎瓦裂、再无复国希望而痛心;他为南北
统治集团昏玻凶残,一次再次地制造国家的
灾难而悲恨,他对北方生活的贫乏不满,时
时追怀江南的“诗礼文明”与繁华富足,
“还思建邺水,终忆武昌鱼”。他对魏周政
坛的危机四伏、风波迭起一直提心吊胆,
“留蛇常疾首,映弩累惊心。”“云光偏乱
眼,风声武嗓心。”在这种紧张而复杂的心
态下,他“寓卫非所寓,安齐竟未安”,想
着“宁为关外人”,远离魏周统治集团,避
开政坛风波,避开使他痛苦的一切。然而,
这位门阀出身的宫廷文人,又下不了决心真
的抛开爵禄去归隐,于是选择了一条他称之
为“从官非官,归田不田”的生活道路。正
如这篇赋说的,他有一个“面城”而又盆近
市”的“小园”,“寂寞人外”,可以供他
“且适闲居之乐”,让他“聊以避风霜”。
其实,这个“小园”,正是他这种矛盾的心
态、矛盾的生活道路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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