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岳阳楼的赏析

2024年11月29日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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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1):

仁宗庆历四年春天,滕子京被贬谪到岳州当了知州。到了第二年,政事顺利,百姓和乐,许多已废弛不办的事情都兴办起来。于是重新修建岳阳楼,扩大它原来的规模,在楼上刻了唐代名人和当代人的诗赋。嘱托我写一篇文章来记述这件事。

我观赏那岳州的美好景色,都在洞庭湖之中。它含着远处的山,吞长江的水,水势浩大,无边无际,早晨阳光照耀、傍晚阴气凝结,景象千变万化。这就是岳阳楼的雄伟的景象。前人的记述已经很详尽了。既然这样,那么北面通到巫峡,南面直到潇水和湘江,降职的官史和来往的诗人,大多在这里聚会,观赏自然景物所产生的感情能没有不同吗?

象那连绵的阴雨下个不断连续许多日子不放晴,阴惨的风狂吼,浑浊的浪头冲白天空;太阳和星星失去了光辉,高山隐藏了形迹;商人和旅客不能成行,桅杆倒了、船桨断了;傍晚时分天色昏暗,老虎怒吼猿猴悲啼。在这时登上这座楼,就会产生离开国都怀念家乡,担心奸人的诽谤、害怕坏人的讥笑,满眼萧条冷落,极度感概而悲愤不端的种种情绪了。

就象春日晴和、阳光明媚,波浪不起,蓝天和水色相映,一片碧绿广阔无边;成群的沙欧,时而飞翔时而停落,美丽的鱼儿,时而浮游,时而潜游;岸边的香草,小洲上的兰花,香气浓郁,颜色青葱。有时大片的烟雾完全消散了,明月照耀着千里大地,浮动的月光象闪耀着的金光,静静的月影象现下的白璧,渔夫的歌声互相唱和,这种快乐哪有穷尽!在这时登上岳阳楼,就有心胸开朗,精神愉快;荣辱全忘,举酒临风,高兴极了的种种感概和神态了。

唉!我曾经探求古代品德高尚的人的思想感情,或许跟上面说的两种思想感情的表现不同,为什么呢?他们不因为环境好而高兴,也不因为自己遭遇坏而悲伤;在朝庭里做高官就担忧他的百姓;处在僻远的江湖间就担忧他的君王。这就是进入朝延做官也担忧,辞官隐居也担忧。那么,什么时候才快乐呢?他们大概一定会说:“在天下人的忧愁之先就忧愁,在天下人的快乐之后才快乐”吧。唉!如果没有这种人,我同谁一道呢?

写于庆历六年九月十五日(1046年)

网友(2):

杜甫《登岳阳楼》赏析

杜甫《登岳阳楼》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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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台湾网 (2006年01月16日)

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
吴楚东南坼[1],乾坤日夜浮。
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
戎马关山北[2],凭轩涕泗流[3]。

赏析

登临览胜之作,固然首先必须真切地描绘江山之壮、风光之美与景物之奇,但是如果仅仅能做到这一点,尚不足以称高格。除了表现自然景观之外,还需要融进诗人的胸襟气度,写出特定的名胜所给予登临者的深切感受,使得奇情与壮采一齐飞腾,达到情景合一的化景,这才可以称为名篇佳作。老杜此诗,篇幅虽极短小而气魄非常雄大,它把湖山之胜与诗人心中家国多难的悲哀结合起来抒写,造成了沉雄悲壮的高超艺术境界,在古往今来多如牛毛的登临岳阳楼的诗篇中,它几乎可以说是无人能及的绝唱。

诗为大历三年(768)杜甫携眷自夔州出峡后,暮冬流寓岳州(今湖南岳阳市)时所作。首联二句,即揭示登楼的题旨,写自己宿愿终偿的欣喜之情。“昔闻”、“今上”云云,用时间概念联接两个描述诗人行动的句子,使得登临者兴高采烈的情状溢于言表。颔联二句,极度夸张地写出登楼所见。坼吴楚而浮乾坤,这是形容楼前浩渺无垠的洞庭湖的水势。吴楚,指春秋战国时吴楚两国的旧地。大致说来,吴国在洞庭湖东面,楚国在湖西及湖南一带,所以诗人说吴楚之地好象被这个大湖分为两半。“乾坤”,指天地,包括日月。这一句说,洞庭湖太阔大了,天地日月都象是在其中漂浮着,不论白天还是夜晚。这样来描写洞庭湖,有人以为过于夸大,“于事理未当”,象是写大海而不是写湖(见喻守真《唐诗三百首详析》)。实则此评未免拘泥。须知诗歌不同于科学论文,是容许使用夸张来充分表现视觉{或听觉)形象,以畅快宣泄作者的意兴与情绪的。如果不懂得文学的性质,要按学究的尺度来较真,那么连海洋也不能说是“乾坤日夜浮”,因为海洋纵然比湖大,也毕竟只是“乾坤”中之一物啊!更何况,老杜大笔挥洒,虽因眼前洋洋大观引起,也有文学夸张的先例可援,《水经注·湘水》不是明明说过:洞庭“湖水广圆五百余里,日月若出没于其中”吗!

以上四句,既已写出登临所见之景;后面四句,则写登临所生之情。然而并非上四句只写景,与情不相关,下四句只写情,与景不搭界。前后两部分的关系是情因景生,景以衬情,浑然一体,组成有机的抒情感怀意境。颈联二句,因湖山之景而触动身世之悲,写满腹的孤身漂泊之感与万里乡关之思。衡塘退士在《唐诗三百首》此首下批道,“亲朋”句承“吴楚”句,“老病”句承“乾坤”句。这是有眼光的。当时老杜从蜀中东下,在岳阳楼上必然想起吴楚的亲友,故“吴楚”跟“亲朋”连接起来了。他出峡之后,长期在水上漂泊流浪,所以看到“乾坤日夜浮”的泱泱大水,就跟自己“老病孤舟”的凄惨晚景联系起来了。此处的哀情和上四句的阔景就是如此有机结合的。中间这两联,上联侧重景,下联侧重情,而又连为一体,以景物的阔大和孤身漂泊的痛苦互相映衬,艺术效果极为佳妙。末联仍是登楼时所感,然已由身家及于时事国运,,表现了诗人愈在个人不幸之时愈不忘政局国情的高尚品格。当时吐蕃入侵,西北边疆不宁。不为个人身世而哭,而是为国家的危难而哭,这样的结尾使得全篇境界更高,格调更高了。全诗抒写的感情是孤苦沉郁的,但描绘的景物却是壮阔无比的。从壮阔无比的景物中可以窥见老杜胸次之高,决不因身世的漂泊就意气消沉。这就是“诗圣”的可敬佩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