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把人生众多的乐事归结为“人生四大乐事”,并用一首诗来加以描述概括: 诗云: 久旱逢甘霖, 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 以上这一首诗是古代诗人笔下的所谓人生四大乐事。你想洞房花烛夜在人的一生之中只有一次,过去不是有人说“洞房花烛小登科”吗!金榜题名更是难得,那经过十年寒窗之苦的酸秀才们也不是每人有份。那久旱逢甘雨则是一方百姓的大喜事。他乡遇故知在现代人来说那是家常便饭,交通便捷,机来车往,在外地碰上一两个老朋友算不了什么,可在百年以前却极是不易。在他乡异地难得碰上一个老乡,不是有一句口语叫“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吗! 可是有一位大才子却不以为然,认为这首诗有缺陷,须要补充改写。他的意见是每句须增加两个字方妥; 和尚洞房花烛夜,老童金榜题名时。 十年久旱逢甘雨,千里他乡遇故知。 他的理由是; 1、“洞房花烛夜”凡正常男女每人都有机会,算不上特大乐事,只有那不准结婚的和尚一旦还俗娶老婆,那才是天大的乐事呢。 2、“金榜题名”虽只是少数秀才的事,但毕竟每三年一考,那榜上有名的人物也不在少数,只有那不知考了多少次而未中的白发“老童生”(科举时代的秀才称“童生”故那些须发皆白的老秀才就叫“老童生”)一旦中了个状元进士什么的,那才是大乐事呢! 3、“久旱逢甘雨”的关键是多少时间不下雨算“久旱”?假使旱了一两个月而逢一场大雨,恐怕算不了什么大喜事,只有加上一个较长的时间“十年”,才能体现一个“乐”字。 4、“他乡遇故知”关键也是他乡的概念不清,按字义上说,如果在同一个县的另一个乡镇碰上一个老朋友,算不算他乡遇故知?即使碰上也不会太高兴吧!只有在远在千里之外碰上一个故知,才能有“两眼泪汪汪”的感情。 中国自古就是农业大国,古时农民靠天吃饭,民以食为天,久旱无收成,必然有人逃荒要饭,也必有“冻死骨”了,所以,“久旱逢甘霖”被列为人生四大乐事之首。中国人故土难离的生活方式根深蒂固,又有“父母在不远游”之说,古时交通十分闭塞,远游赶考也好,客居他乡也罢,只要能在他乡遇到故知,听到梦牵魂绕的乡音,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历史已经跨入了二十一世纪,开放的中国人也许不会把“他乡遇故知”视为人生的一大乐事了,但是,“洞房花烛夜”却是人类一个永恒的主题,无论古今中外,人们都会把新婚之夜当做是人生最快乐的事。 “中国人经官”,“西方人经商”。这是中国人和西方人在观念上的最大差异之一。中国封建社会除了皇亲国戚、达官显贵,普通百姓恐怕只有通过“金榜题名”来步入仕途,继而升官发财光宗耀祖了。具说科举制度是中国“四大发明”以外的第五大发明,所以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观遍长安花”的诗句传颂至今。当然,新中国成立后,人民当家做了主人,莘莘学子们已经把“金榜题名”作为能更好地报效祖国的理想追求了。 这首诗虽然概括了古人的“四大乐事”也形象地反映了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但是,由于诗写得不够严谨,后人就画蛇添足地给每句诗的后面加上了两个字,使这首诗变得与原诗大相径庭,却耐人寻味,令人忍俊不禁: 久旱逢甘霖—几滴 他乡遇故知—仇敌 洞房花烛夜—隔壁 金榜题名时—未必 (同名) “几滴”也是甘霖,“仇敌”也是故知,而且冤家路窄,他乡相逢,洞房花烛却要“隔壁”,金榜题名“未必”有你,如此,四大乐事成了“四大憾事”。此诗是一人所写,众人所书或是民间流传已无从考究,但它告诉后人,为文者要有一个良好而严谨的文风,否则还会有上述趣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