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徒生童话里的红鞋的故事中,红鞋代表的是诱惑,虚荣和奢侈。
“红鞋”不是一双具体的鞋子,而是人心灵深处的病毒,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人心灵病变的可能性,病变的可能基因。
安徒生曾这样讲:“在《我的一生的童话》中,我曾说过在我受坚信礼的时候,第一次穿着一双靴子。当我在教堂的地上走着的时候,靴子在地上发出吱咯、吱咯的响声。这使我感到很得意,因为这样,做礼拜的人就都能听得见我穿的靴子是多么新。但忽然间感到我的心不诚。我的内心开始恐慌起来:我的思想集中在靴子上,而没有集中在上帝身上。关于此事的回忆,就促使我写出这篇《红鞋》。”我觉得,这个故事还包含着远远超出宗教的内涵,而这种内涵,不可能不建立在安徒生对人性对生活的丰富体验上。我将“红鞋”理解为一个“诱惑”的符号。而这诱惑,不仅仅包括虚荣和奢侈。红鞋才开头是一种善的凝结,是一个老女鞋匠同情珈仑,为其制作的。但随着她对于鞋子的迷恋甚至狂热,这种善的标志,就异化为一种恶,从她的生活工具变为她的奴役力量,反过来控制她、奴役她、异化她,她也从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变为一个忘恩负义、抛下患病的老太太不管不顾的小人。安徒生的高妙之处却在于,根本没有把珈仑写成一个单纯的小人,而是写她被异己的鞋子所控制,一步一步远离了善良。
安徒生疗救的方法写得非常黑色、非常残酷,其实这种残酷正是生活残酷的写照,是自我疗救的残酷性的写真。这根本不是童话,这是无比真实的自我挣扎之血腥过程。断除“红鞋”,的确是心灵的“断腕”,是砍断某种与人已经血肉相连的“红鞋”。生活更可怕的地方在于,即便你砍断了它,在不知不觉之中,“红鞋”又总是自动生长出来,正如小说里写的,谁会对一个善良的老女鞋匠缝制的红鞋,谁会对美丽的公主脚上的红鞋,产生必要的警惕呢。
这篇小说的快速的节奏感一如安徒生的其他小说,令人着迷。找不到节奏感的写作者完全可以一天读一篇,来回复自己的节奏感和整体驾驭能力。
红鞋的作者:
安徒生是丹麦19世纪著名童话作家,世界文学童话创始人。他生于欧登塞城一个贫苦鞋匠家庭,早年在慈善学校读过书,当过学徒工。受父亲和民间口头文学影响,他自幼酷爱文学。11岁时父亲病逝,母亲改嫁。为追求艺术,他14岁时只身来到首都哥本哈根。经过8年奋斗,终于在诗剧《阿尔芙索尔》的剧作中崭露才华。因此,被皇家艺术剧院送进斯拉格尔塞文法学校和赫尔辛欧学校免费就读。历时5年。1828年,升入哥尔哈根大学。毕业后始终无工作,主要靠稿费维持生活。1838年获得作家奖金——国家每年拨给他200元非公职津贴。
我觉得是虚荣或者其他什么不切实际的满足感,因为这些虚无的东西丧失了自己,丢失了人性,最后会被上帝(人们、社会)所抛弃了,而小女孩摆脱不了红舞鞋带给她的禁锢,一直跳一直跳直到她死去,那只红舞鞋像个魔鬼一样仍旧诱惑着下一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