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站立在庆忌府文总管面前,以文总管那种瞧着他不消一顾的眼神瞧着文总管。文总管看着要离那侏儒的个子和那断去的手臂,道:“你这样也想见主公?”文总管说完就喝了一口茶。要离说:“我是伍子婿荐来的。”文总管刚到口里的茶顿时呛到了鼻子了,咳了半天才喊出两个字:“来人。”八个武士唰唰地跳出来将要离围住。要离一声冷笑,道:“没想到庆忌府上的人这么怕死。”文总管喝令拿下。八个武士一齐下手,轻而易举就将要离擒了起来。文总管见要离已抓住,就进了内阁向庆忌询问如何处置。没过多久,庆忌和文总管都从内阁里出来了。庆忌问:“你是伍子婿荐来的?”要离答:“是。”庆忌问:“你叫什么?”要离答:“要离。”庆忌问:“你会什么?”要离答:“我是名剑客。”庆忌问:”你的剑呢?“要离答:”在心里。“庆忌问:“你能帮我做什么?”要离答:“我能刺杀你。”庆忌就说:“那好吧。你就留在我身边。”要离不答话,点头示意。文总管小心对庆忌说:“主公。这不是留下暗患吗?”庆忌道:“阖闾不死;伍子婿在朝,我身边到处是暗患。有要离在,我既会随时小心谨慎,不至于因松懈而丧命。”
庆忌和他的父亲一样喜欢吃鱼,尽管他的父王因此而丧命,但庆忌还是喜欢吃鱼。
要离端上鲜美的鱼羹,庆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露出脖子。要离在庆忌的背侧立着,袖中藏刀。要离站立了好一会儿才走出饭厅,他没有出手,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脉比平时多跳了三下。
庆忌喜欢看书,研习兵法;他时刻不忘统兵打回吴国,夺回属于自己的江山。庆忌盘坐着,单手握着一本兵书正在研习。要离站在庆忌身后,袖中藏匕首,那匕首涂毒,见血封喉。要离又站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没下手,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脉还多跳动了两下。要离正准备离开,庆忌叫住了他,说:“再过三天我就准备攻吴了。你准备好行装随我出征。”要离回过头来,点了点就离开了。
庆忌统兵攻吴,千百条战船满载兵士扬帆急进。要离和几个护卫执短戈守在庆忌身后。要离看着鳞波荡荡的水面,背后吹来的风吹得衣服直响。遥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日已西斜,映得水面通红,红得象血。血!溅到了要离鼻梁上的血!那是庆忌的血!庆忌握着透胸而出的短戈回过头来时,要离已经跳进了水里。一个惊愕的护卫猛一把抓住要离,将他从水里提起来;要离一蹬船沿又扎进了水里,护卫再将他提上来;要离再一使劲又扎进了水里,这时几个护卫同时出手将他从水里拖上了船。数支短戈对准要离,眼见要离就要成为肉泥了,只听庆忌在一旁喘着粗气说道:“住手。”护卫们的短戈凝在空中,望着庆忌。庆忌道:“把他拉过来。”两名护卫将要离拿到手中拖到庆忌面前。庆忌力气已虚,靠在船沿,道:“你第一次刺我,心脉多跳三次;第二次刺我,心脉多跳了两次;这次刺我,你若多跳一次,那么你死!既然,你已经到了念起即刺的地步,那么只有我死!这是公平的。你走吧。”庆忌说完,环顾了一下护卫,道:“给他一只小船。”
要离上了小船,划得不远就见一支短戈,带血的短戈溅起了水面的一阵涟漓。护卫们在另一条船上悲呼“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