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诗人陶渊明以弧松自喻,表现自已高洁坚贞的人格。前四句以抑扬手法写出青松凌寒的孤高品格。第一二句就具体地描绘出“这一个”青松所处的环境:生长在东园平时为众草遮没,而只有冬天来临,寒霜使众凋谢,青松的高枝才显得格外挺拔。他以“众草没其姿”与“卓然见高枝”两组形象进行鲜明的对比,指出卓然挺拔的青松在不逢其时之际也会落到众草掩没的境地,这就把仁人志士生不逄时的困顿坎坷也显现于笔底。”“连林人不觉,独树众乃奇”进一步表现孤松独立的奇特之美:松树如果连结成林,也许不为人所留意,一树独立方显出它特有的形象。联系陶渊明所处的时代,东晋政治紊乱黑暗,朝政混浊不堪,一般官僚士子更是攀龙附凤,无耻之极。而那些自命清高的人物却“个个要职,这边一面清谈,那边一面招权纳货,陶渊明真个能不要,所以高于晋宋人物”(《朱子语录》)。诗人所咏赞的“孤松”正是他高尚人格的写照。
“提壶挂寒柯,远望时复为”。诗人把酒壶挂在孤松的寒枝上,并时时对它远望回顾,表现了对它的痴爱和留恋。这两句诗人把自已也引入所咏赞的对象之中,把表现主体与创作主体融为一体。最后两句系诗人“言志之词”意为人生如在梦里,何必把自己束缚在尘网之中呢?言下之意是:做人应当像孤松一样高洁挺拔,卓然独立,而不应苟合于世俗,随波逐流。
其八
少年罕人事,游好在六经。
行行向不惑,淹留遂无成。
竟抱固穷节,饥寒饱所更。
弊庐交悲风,荒草没前庭。
披褐守长夜,晨鸡不肯鸣。
孟公不在兹,终以翳吾情。
作者感叹自己少年好六经,有济世之志,而世道艰险,淹留无成。乃安道守贫,隐居躬耕,甘历饥寒之苦,而又孤独没有知己。
少年时很少与外界人事交往,所好者是儒家六经。现在已经年岁高了,但学业停滞事业无成。自己抱着“君子固穷”的节操隐居田园,历尽饥寒之苦。悲风袭击破屋,前庭长满荒草。因为饥寒不能入睡,所以披衣起来,坐待天明。偏偏晨鸡不肯报晓,夜显更长。现在已经没有能理解自己的知己,所以我的所作所为,终将受到掩蔽而无法表白。
诗中的孟公,是东汉刘龚的字。据《高土传》记载,东汉张仲蔚隐居不仕,“常据穷素,所处蓬蒿没人,闭门养生,不治荣名,时人莫识,唯刘龚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