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红楼梦》中对秦可卿居室的描绘:“……刚至房中,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宝玉此时便觉眼饧骨软,连说:‘好香!’入房向壁上看时,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云:‘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案上设有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赵飞燕立着舞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有奉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宝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刻过的连珠帐。”这段描绘可谓形象逼真,细微生动,但是,如将秦可卿室内陈设一一写出大约要写一本厚书,无关的细节都被抽象掉了,剩下的则是能突出秦可卿性格的一小部分。由此可见,完全脱离抽象思维的形象思维,正如完全脱离形象思维的抽象思维一样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