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教师梦。
我最早做的教师梦,是从小学时开始的。还记得小学读一年级时,有一次放学回家,我对母亲说,“妈,我要当老师,不当学生了”,这句话引来的自然是姐姐的哄堂大笑。笑的是我的幼稚,没有当学生,怎么能当老师呢?母亲只是说,你想当老师,要长大后才行。母亲的话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刻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其实,那时我心中的老师和学生还仅仅是对朦朦胧胧的概念,就像是没有吃过梨的人听到别人夸赞梨的味道而引发的想象一样。在我的印象中,老师很威严,很神圣的,学生往往都要臣服于老师的权威之下。可能儿童都会有如此好胜的心理,大概正是基于这个非常幼稚的相法,当老师的梦想就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不断成长。多年之后,儿时有很多的梦想,不过大多都已经忘却了,只这个老师的梦想持续了下来,一直延到了高中毕来。高考的时候,我毅然填报了师范专业,这个志愿是我圆梦的一种准备,更是我把梦想从理想的深处拉向现实的绳索。
虽然高考很不顺利,但我还是进入了梦想中的师范专业。学习语言,学习文学,学习心理,渐渐地,我对教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对教育的也有一个全新的认识,这与儿时的朦胧认识自然是相差得远了。我不断阅读各种书籍充实自己的渴求知识的心灵,观看种种相关的教学课件,以便为自己走上讲台做好充分的准备。当有些同学在为未来的职业而迷茫的时候,我却很清醒我将来的道路。当一些同学不断地做题,准备考公务员考试,去追求他们心目中金钱或者权力的辉煌的时候,我心中的梦想还是没有改变。但毕业了,我还没有当上老师,还是没有能走上渴望已久的三尺讲台。在失去了种种机会的情况之下,我选择了读研。虽然如此,一支粉笔,一张讲桌依然还是我的向往的生活。这让我同当上老师的朋友交往越来越密切。
一年级下半期,朋友打电话来,让我假期去他上课的地方住上一段时间,目的是为了见次面。我答应了,不过附加条件就是必须把他的班让我上一个星期的课,朋友答应了。对于这个星期,我的印象特别深。教师的梦想在这里也就变成了现实,同学们的配合——对一个怀着教师梦的我的配合,让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与他们一起接近鲁迅、接近沈从文,一起随着柳毅去游历龙宫,一起想象作品中的世界。当看到他们的眼睛齐刷刷地沿着我粉笔移动,当看到他们顺着我的思路不断地有所发现,有所领悟,有所思索的时候,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感动,我想生命的意义大抵就在这里吧。我常常在想,要不是有这么一个朋友碰巧带了这么一个班,我可能还不能体会到由衷的幸福。一个周很快过去了,最后一节课后,我与班上的一同学聊天,她无意识地提到说,“老师上课很好玩”。想到有些把本来很生动的课上得了无生气,把本来应该充满感情和感动的课讲得跟千年的僵尸差不了多少的老师,我想这个评价对我来说已经不低了。
我明白,当老师,不仅仅是要把自己学会的知识传授给学生,更应该把自己所体会到情感和激动,所体会到的痛苦和幸福与学生进行交流,让他们明白生命的痛苦和意义,以及明白世俗的烦躁和挣扎。正如钱理群先生在他的《我的教师梦》中所说的,“在我看来,教育的本质就是将学生内心深处的善良、智慧等等这些最美好的人性因子激发出来,加以培育和升华,以此来压抑人的内在的恶因子。”这样的教育之下,所形成的精神才是健全的、才是完备的,所形成的生命才是鲜活的,才是丰盈的。
今天又到了选择的十字路口,我从小就开始做的教师梦或许能够实现,或许不能够变成现实,但无论如何,我都会珍藏着这样一个做了多年的梦,并且还会继续追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