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凤凰网论坛的清明征文,我只是想借此机会,怀念一下我的爷爷奶奶,这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虽然他们都已经故去,已经故去了好几个年头,我依然没有在清明的时候给两位老人家上坟,一个深深歉意,久久不能退却。清明上坟也许只是一个寄托,我爷爷在世的时候就经常跟我讲,人死如灯灭,但是,现在这个话对我来,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人走茶凉了。
在我的记忆中,从记事起就是跟爷爷奶奶过,他们带我比较亲,他们有6个孙子,2个孙女,待我是最好的。曾经记得,我一次去姑姑家没有回家,爷爷在村头的桥上,从下午5点一直等到9点多,才回家。爷爷去世9个年头了,记得当时我在上初中,当时也不知道去世亲人是什么概念,更不知道爷爷奶奶对我的感情。当爷爷在即将离去的时候还口里喊着我的名字,但是,我并不在爷爷的旁边。爷爷去世3周年,我奶奶也离我远去了,当时我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像是天塌了下来,总是觉得从此就没有了依靠。
我也比较能理解我的父母,我姊妹4个,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弟弟,爸爸经常要去上班,照顾不了,所以只有爷爷奶奶照顾我和姐姐,父母照顾2个弟弟。我也很理解妈妈,我和二弟是双胞胎,我老家是农村,那个是时候家里没有钱,好像也没有奶粉什么的,妈妈也很不容易,我爸爸经常在粮管所上班,有时候忙经常不回家,所以一直是爷爷奶奶照顾我和姐姐。在我的眼里妈妈是个善良的妈妈,而且爱我们姊妹几个,但是小时候不懂事,可能误解了妈妈很多,现在我已经为人父母我也能理解我的爸爸妈妈。我虽说只有一个女儿,但是一直是爸爸妈妈帮我抚养,从一个多月的时候就送回老家照顾,我现在觉得我很幸运,也能理解妈妈的苦衷,我是2岁多才跟爷爷奶奶的。
爷爷出生在一个比较穷的家庭里,兄弟三个,我爷爷是老三。兄弟三个当中,只有我爷爷读过私塾,是村里最有文化的人,在49年以前就加入了共产党,我一直认为,像我爷爷那一代人,才是真正的共产党员。我爷爷的毛笔字写的很好,我们村子后边有一个庙,一个邻居让他给庙山写一副对联,我爷爷坚持不同意。爷爷退休以后,自学了木工,免费帮周围的邻居修家具,有时候帮邻居做点新家具也是只接受2盒烟,或者2瓶酒他从来不收钱。我从爷爷身上看到了什么是纯粹的共产党员,爷爷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也坐过牢,我清晰的记得,爷爷腿是一个粗,一个细,爷爷始终没有跟我讲过那段被冤枉的回忆。只是奶奶有时候会提起,奶奶时常抱怨爷爷,以前爷爷提拔过几个人,一个做粮管所所长,一个做了粮食局的副局长,但是我爷爷始终坚持他自己的岗位,直到退休。在爷爷病危之前,一直在我们村子里看病,连镇上的医院都不去,很多人都不理解我爷爷,在村子里看病是用自己的钱,在镇上的医院是全额报销,爷爷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不想给国家增加负担,不想连累政府。我觉得虽说我爷爷是一个职务比较小共产党,但是我觉得他没有给共产党抹黑,没有给毛主席丢脸,我爷爷最崇拜的就是毛主席,就在他被冤枉的时候,他还一直坚信党,相信组织,相信毛主席。我不知道那个时代人的心情,但是我知道,多么纯洁,多么正义的党啊!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当时农业税和提留款每人可能要200多元,种地的都是赔钱,当时我家里的条件也不怎么好,好在我爷爷每个月有退休金。那个时候,乡书记到我们村子催收,很多村民都不愿意交,有的确实没有钱交,我家算是6口人的名额(因为我爷爷和我爸爸是公务员当时规定没有地),我爷爷找了很多亲戚借钱第一个缴了,我爸爸很不理解,他就一句话,相信政府。后来得知那个书记虽是党员,但是做了很多渎职的事情,有一次找我爷爷去谈选村组长的时候,我爷爷把这个乡书记臭骂了一顿,说,以后不要再来我家,我不认识你这样的人。我第一看到爷爷发火,在我的眼里,爷爷一直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从来没有跟谁红过脸,在村子有什么红白事,都是我爷爷出面来组织,有矛盾的家庭都是找我爷爷来调节,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生气。事后,爷爷跟说,你长大以后要做一个正直的人,不为名利所动,要有自己的信念和原则。我觉得爷爷的人生,充满了善良,充满了共产党独有信念和原则(不包括现在的共产党),舍己为人,为人民服务不记报酬。
爷爷的故去,给我很大的打击,在那一年里,我每当闭眼的时候,眼中都是爷爷的样子。爷爷对着我微笑,跟我说话,对我来说,爷爷在我的生命中占了很大一部分,每当我老婆问我谁对我最重要是,我会不加思索的说,我的爷爷奶奶若是还活着,肯定是他们最重要。现在他们故去了,现在是爸爸妈妈对我最重要。老婆的性格有调皮,有时候会故作生气,但是每次我都会同样的方式回答。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我还没有能力挣钱,当我有能力的时候,他们已经故去,每年春节的时候我总是会回老家,大年初一的早晨,一早去跟他们烧纸,拜年,所以我每年的初一都会心情很不好,都会大早上的流泪。站在他们坟前,总是会不有自主的流泪,那种心情很悲痛,真正的感觉,心很沉,泪水不受控制了。
现在是爷爷去世9个年头了,我还清晰的记得是正月16爷爷的祭日。对于奶奶我是更加愧疚,奶奶的去世,爸爸妈妈没有通知我,我当时在上班,后来我小姨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几乎要崩溃了。奶奶也很疼我,我有四个姑姑,她们经常去看望奶奶,拿的礼物,奶奶总是放起来一些,留给我吃,我还有2个弟弟和3个堂兄弟,奶奶总是最疼我。在我的记忆中,奶奶很胖,是稍微有点严厉的老太婆,但是对我很好,爷爷每个月有退休工资,她总是给我买新衣服,给我买东西吃。
我在郑州上学的时候,奶奶已经偏瘫2年了,尽管我妈妈天天照顾她,但是她显然没有以前状态好,在奶奶的事情上,我很佩服也很敬重我的父母,他们真正做到了孝顺,爷爷有病的时候,我父母忙前忙后,最后爷爷去世以后,妈妈累了一场病,爸爸也累的住了很长时间医院。我奶奶在床上躺了差不多有3-4年时间,爸爸妈妈是一直悉心的照顾,妈妈一直呆在家里照顾奶奶,几乎是不离家门口,怕奶奶出意外。当然,中间,有时候姑姑也接走住一段时间,但是毕竟在我家的时间是最长的,我很能理解爸爸妈妈的不容易,所以,我现在跟父母最亲。我最敬重父母的并不在于此,而是在农村里一般父母都是兄弟几个轮流照顾的,我爷爷有两个儿子,爷爷奶奶有病有事全部是我父母来照顾处理,包括后事一概是我爸爸一概管完。我家并不富裕,我兄弟三个,还有一个姐姐,家里总共有4亩多地,如此高的消费,也许在别人的眼里,我兄弟三个找媳妇都困难。上初中的时候妈妈总是担心我们兄弟几个娶不上媳妇,如此的家境,父亲能全力承担做儿子的义务,照顾爷爷奶奶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也许有些人会说,我爷爷还有工资,我爷爷00年去世的,当时退休工资才200多块,一直没有涨,本来可以多拿一下,但是爷爷一直不去申请涨退休工资。如此大的开支,我爸爸每个月的工资最高的时候才400多元。现在家里的情况好了,但是两位老人家已经故去了,看不到他的孙子娶媳妇,看不到他孙子的女儿可爱的成长。我不是在说谁的不是,也不是在赞美我的父亲,只是借以抒情。
清明也不远了,我的心也痛了起来,因为千丝万缕的回忆,我的泪一直在不停的流,曾经写过不少类似的文章,只要提起爷爷奶奶的回忆,总是泪水涌出,如江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仅此而已,愿爷爷奶奶在天之灵,可得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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