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的风格?浪漫主义还是现实主义?主要体现在哪两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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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1月28日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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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斋志异》的艺术风格
  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指出:“《聊斋志异》虽亦如当时同类之书,不外记神仙狐鬼精魅故事,然描写委曲,叙次井然,用传奇法,而以志怪,变幻之状,如在目前;又或易调改弦,别叙畸人异行,出于幻域,顿入人间;偶述琐闻,亦多简洁,故读者耳目,为之一新。”①
  《聊斋志异》的艺术风格主要有以下几个特色:
  (1)曲折跌宕的故事情节
  《聊斋志异》中的大部分作品有完整的故事。作者不用平铺直叙的方法,而是运用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方法,发挥非凡的想象力,将狐鬼花妖人格化,把他们拉入到现实生活中来;作者还把人间、幽冥世界和仙界统一起来,在读者面前展现出十分广阔的生活场景。这样,就使故事变幻莫测、曲折跌宕、引人入胜。
  例如, 《促织》通过促织的得与失,反映成名一家的欢与悲。成名捉到的巨身修尾的促织被儿子弄死后,一家人陷于绝境。“忽闻门外虫鸣,惊起觇视,虫宛然尚在。”这又给成名以希望。但是得到的促织短小,黑赤色,顿非前物。这又使人为成名一家担心。这头促织的优劣还无法判断,必须经过实战考验。这头促织先与村中少年的“蠏壳青”斗,后又与鸡斗。在县里斗完后,又到宫中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随着故事情节的曲折变化,使读者的心忽而提起来,忽而沉下去,关注着促织的胜负和成名一家的命运。
  《西湖主》一开头就写燕人陈弼教在洞庭湖救了猪婆龙和一条小鱼,为下文打下伏笔。过了一年多,陈生北归,又经过洞庭,大风覆舟。陈生上岸后,见女郎射猎。驭卒告诉他:“宜即远避,犯驾当死!”陈生害怕,急忙下山,却误入西湖主宅第。公主荡秋千遗落红巾。陈生喜纳袖中,并题诗:“雅戏何人拟半仙?分明琼女散金莲。广寒队里应相妒,莫信凌波上九天。”一女见红巾玷染,大惊说:“汝死无所矣!”她慌慌张张地拿着红巾走了。“生心悸肌栗,恨无翅翎,惟延颈俟死”。过了好长时间,女又来,祝贺说: “子有生望矣!公主看巾三四遍,冁然无怒容”。当陈生饥焰中烧时,公主派人送来酒食。生徊徨终夜,危不自安。公主不言杀,也不言放。到斜日西转之时,女子坌息急奔而入,说:“完了!多言者泄其事于王妃;妃展巾抵地,大骂狂伧,祸不远矣!”生大惊,面如灰土,长跪请教。忽闻人语纷挐,女摇手避去。数人持索,汹汹入户。这时,已是“山重水复疑无路”了。然而,一婢忽然认出陈郎,遂止持索者。返身急去。一会儿又回来说:“王妃请陈郎入。”王妃设华筵招待,并让公主与陈生成亲,至此,“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原来王妃和婢女是陈生救过的猪婆龙和小鱼。故事一波一折,扣人心弦。
  (2)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
  《聊斋志异》塑造的一系列人物都具有鲜明的个性。即或是同一类型,也人各一面,绝不雷同。如同是狐女,《婴宁》中的婴宁天真烂漫,纵情言笑;《小翠》中的小翠则与婴宁不同。“适有妇人率少女登门,自请为妇。视其女,嫣然展笑,真仙品也。”小翠与公子踢布团,误中公公。“夫人往责女,女俛首微笑,以手刓床”。小翠以脂粉涂公子作花面如鬼。“夫人见之,怒甚,呼女诟骂。女倚几弄带,不惧,亦不言。”从中可以看出小翠聪慧顽皮,颇有心计。《胡四姐》中的胡三姐狠毒害人,胡四姐心地善良。
  《小谢》中的陶生在姜部郎的废宅中住。“夜将半,烛而寝。始交睫,觉人以细物穿鼻,奇痒,大嚏;但闻暗处隐隐作笑声。生不语,假寐以俟之。俄见少女以纸条捻细股,鹤行鹭伏而至”;“既寝,又穿其耳”。少者潜于脑后,交两手掩生目,瞥然去,远立以哂”。通过这样的描写,一个活泼顽皮的小谢跃然纸上。
  作者在塑造人物形象时,对花妖狐魅加以区别,使他们具有不同的特征。例如《绿衣人》中由蜂幻化的绿衣女“绿衣长裙”,“声细如蝇”;《阿英》中的阿英是鹦鹉精,“娇婉善言”。《香玉》中的牡丹花妖“袖裙飘拂,香风洋溢”。《苗生》中的苗生是虎精,“言噱粗豪”。“以肩承马腹而荷之,趋二十余里”,表现他力量大;“遽效作龙吟,山谷响应;又起挽仰作狮子舞”。这些都为“伏地大吼,立化为虎”作了铺垫。
  (3)瑰丽多彩的环境烘托
  《聊斋志异》描写景色,不只是交代主人公所处的环境,而是为了烘托人物的性格。例如《婴宁》写婴宁的居住环境。“北向一家,门前皆丝柳,墙内桃杏尤繁,间以修竹,野鸟格磔其中。”“门内白石砌路,夹道红花,片片堕阶上;曲折而西,又启一关,豆棚花架满庭中。肃客入舍,粉壁光明如镜;窗外海棠枝朵,探入室中;裀藉几榻,罔不洁泽。”作者用这种花香鸟语的优美环境来烘托婴宁天真活泼的性格。
  《王桂庵》中孟芸娘的住所则是另一番景象。“一家柴扉南向,门内疏竹为篱”。“有夜合一株,红丝满树。”“南有小舍,红蕉蔽窗。”这样描写一方面是反映孟家清贫,另一方面烘托孟芸娘恬淡高洁的性格。当王桂庵戏言家有妻室之时,芸娘毅然投江。这时,“夜色昏蒙,惟有满江星点而已。”则烘托王桂庵“悼痛终夜”的心绪。
  (4)画龙点睛的评论
  《聊斋志异》是历史传记和传奇的结合。书中近2/3的作品篇未缀有“异史氏”评语,类似司马迁所著《史记》中的“太史公曰”。《聊斋志异》中的“异史氏曰”,文字简洁,含义深刻。除对本篇故事加以评论外,有时还加以引伸,更加突出主题,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此外,《聊斋志异》语言精炼,惜墨如金,既运用古代文学语言,又吸收了当代口语方言。句法多变化,使文章波澜起伏,妙笔生花。但是,由于运用典故过多,给读者阅读增加了困难。从作品的语言风格来看,作者是接受了先秦两汉散文和唐宋古文的影响。